冬季的夜早早就来了,才六点多,繁华区的街道就已经被各色漂亮的彩灯装饰了,人群熙熙攘攘。这里是我们学校南门外面,许多不学习的学生三三两两在转悠,有些是呼朋唤友地去吃饭,有些不知道在干什么,脸上都洋溢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和儿子去吃饭的时候,注意到路边靠近自行车道的边沿处,一溜子排着许多地摊,这是今年我所看到的新景象。心想,又有了教育我儿子的机会。吃完饭回来的路上,我告诉儿子,从那些小地摊走过的时候,注意观察一下那些地摊上都卖什么,摆地摊的人都是什么模样。不要盯着人家看,要很随意地看着往过走。跟儿子交代清楚了,我们缓缓地从地摊和铺面之间狭窄的路面上往回走。
这些摆地摊的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大部分是女孩,也有极个别的男孩。他们都眉清目秀的,穿着也很整洁,很会收拾打扮自己。他们地摊正对着各个沿街明亮辉煌的铺面。有德克士店、肯德基店、火锅店、还有其他的诸如咖啡屋、花店、成衣店等等。这些小地摊上几乎都是些小工艺品、或者明星、歌星的大幅照片,还有一些小小的生活用品,如女孩的发卡等等。地摊上零零散散地蹲着几个学生,不知道在挑拣着什么。几乎有一半的小摊都无人问津,地摊摊主们的学生气还没有全消,可能也不善于吆喝,无助地看着过往的行人。
走了好远,我问我儿子刚才都看见什么了,有什么感受。小家伙光看见了些工艺品和发卡什么的,啥感受都说不上来。于是我便一路上和儿子走着分析着,讲解着。
在我的印象当中,摆地摊的都是些老太太们,因为家里生活比较困难来摆摊补贴些零用。可是,今年以来在我们学校南门附近的这个相对繁华的地方出现了许多年轻人摆地摊,说明了什么问题?儿子困惑地看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给儿子说,他们不像传统意义上的摆地摊的穷苦人,他们着装都很讲究,穿着很得体,所卖的小物件也看起来很有品位,可见这些年轻人都是文化人。也就是说,他们是上过大学的学生,可能现在没有了工作,或者收入太低,生活不足以维持。
想起了我外甥告诉我的一个故事。有一次他在大街上转的时候,发现和他当年同事的一个小伙子在摆地摊。因为我外甥也是从原单位跳槽到了现在的外资企业,加上经常出差,对原单位的情况不是很清楚。他当时非常惊讶,就上前打招呼。那个小伙子很坦然,告诉他的最近情况。原来也是从原单位辞职,结果,再想找工作的时候,已经非常困难了。三个月没有了工作,只好先出来在外面练练摊。我外甥是个很开朗的人,加上他们关系也很好,就问那个原同事,是否会难为情?那个小伙子说,现在已经想开了,生存第一。说完两个人还乐呵呵地开起了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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